故事女子重伤倒在村口,我正想救治,一村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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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昨夜刚下过大雨,山路泥泞险峻,洛清浅与陆炳只好牵马前行,一路跌跌撞撞,好不容易来到山脚。

山脚的路比山上好太多,洛清浅与陆炳打算上马前行,扭头间忽见路边草地中隐隐露出一截灰色的布料,定睛一看,漫过小腿的草丛里竟躺着一位女子。

女子浑身湿透,嘴角有几处青紫痕迹,看样子是从哪儿逃出来的,半路上体力不支,昏倒在了路边,可怜这女子竟淋了一夜的雨。

洛清浅摸着她的脉搏十分微弱,“这女子怕是命不久矣,我们得赶紧找个暖和的地方给她换身衣。”

但四下山林茂密,荒芜一片,哪儿来的人家?

陆炳似是看出洛清浅的心事,朝她笑了笑,接着向天空吹了个口哨,一个黑点忽然出现。洛清浅正惊奇间,却见黑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俯冲,黑点越变越大,直到身前才看清那竟是一只苍鹰。

苍鹰临到陆炳身前急忙减速,最后轻轻地落到陆炳肩上,漆黑的羽毛泛着绿幽幽的暗光,铺在陆炳白色常服上,将他半个背部遮得严严实实。洛清浅望着这一白一黑,不仅不觉突兀,反倒显得这一人一鹰越发精神。

“去,找户人家。”陆炳抚摸着肩上的苍鹰,嘴角尽是微笑。

苍鹰似是听懂了陆炳的话,凌空展翅,瞬间飞走,陆炳拎起女子,直接将她扔到马上,洛清浅看他粗暴的动作,急忙吼道:“小心点,她快不行了。”

“所以我们要快。”陆炳说着,将女子捆在马上,自己翻身上了另一匹马,未等洛清浅反应过来,陆炳便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拽到自己身前,“走了。”

马匹跟着苍鹰向前奔去,女子伏在马背上不停地颠簸,看起来十分难受,洛清浅一脸愧疚地望着她。

所幸走了没多远,便见到一处小山村,村子隐在两座大山之间,若不是苍鹰指引,两人怕是找不到这处桃花源。

越过山间的缝隙,村子陡然出现在两人眼前,小巧的木屋坐落在山脚高坡处,坡两侧种着些花树,满眼的碧绿中缀着点点浅紫的小花,显得格外清新雅致。

两人刚到村口,便见几个挑着扁担的老汉朝他们迎面走来,“老伯,您看这位女子可是你们村子里的人?”

老汉走近跟前一看,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,“不是,不是,你们快将她带走。”

洛清浅疑惑地望了望陆炳,又问:“你们确定她不是本村的人?”

“不是不是,快走快走。”

“既然如此,老伯可否借我一间卧房,让我为她治疗,就当是救人一命了。”洛清浅请求道。

几个老汉听到这话,一脸讳莫如深,“这个女子留不得。”

陆炳淡淡地说道:“故意杀人罪,像你们这样身份的人,至少也要把牢底坐穿。”

陆炳说得认真,说的也是实话,老汉一听腿都吓软了,争相指着不远处的紫薇树,哆哆嗦嗦道:“你们去找孙婆子,她跟这女的熟。”

洛清浅冷笑两声,牵着马往孙婆子家走去。

果然,孙婆子不仅认识女子,还十分紧张她,“瑶羽,瑶羽她还有救吗?”

“婆婆,我是大夫,我会治好她的,您快去准备热水。”洛清浅一边说着,一边拽着陆炳将女子抱下来,眼见他又要一只手拎着女子,洛清浅急忙踹了他一脚,“打横抱。”

陆炳翻了个白眼,一只手拎着女子将她扔在床上。

婆婆站在床头,望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子,得知她会医术时便吃了一惊,现在看她手法老成,胸有成竹的模样,更是暗暗赞叹,钦佩不已。

悬在枝头的太阳渐渐落了下去,身后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陆炳转身回望,“活了?”

洛清浅点点头,“她太虚弱了,好在身上没有其他毛病,还能救回一命,不过以后可得好好养着了。”

“多谢姑娘,多谢姑娘。”一旁的阿婆泪眼婆娑,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。

“老人家赶紧起来,我可受不起您的大礼。”洛清浅急忙将婆婆拉起来。

“受得起受得起。”阿婆擦了擦眼泪,“姑娘救了她,就是救了我孙婆子一家人的性命,孙婆子就算给姑娘做牛做马也不为过。”

洛清浅有些好奇,孙婆子虽然对瑶羽十分关切,甚至是视为生命,但两人的感觉不似母女,难不成是婆媳?也不像啊,难不成……

“婆婆,这瑶羽是您家的恩人?”

听到这话,孙婆子眼神瞬间暗淡下去,“何止是恩人,孙家欠瑶羽的太多了,我孙婆子得还,不然孙家列祖列宗也饶不了我。”

洛清浅越听越糊涂,但又不好多问,只是心下还有一个疑问,“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很排斥瑶羽,瑶羽淋了一夜的雨是不是跟他们有关?”

孙婆子听到这话,眼神开始闪躲,支支吾吾的,“我去给两位做点饭。”

洛清浅望着孙婆子匆匆离去的背影,若有所思,“瑶羽究竟是什么人?为何孙婆子待她如恩人,其他人却对她如此厌恶?”

“你个小脑袋瓜子,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,还老爱多管闲事。”陆炳宠溺地摸了摸她头发。

洛清浅打掉他的手,“别摸了,都臭了。”

“那你摸我好了,我不臭。”陆炳顺势拿起她的手往自己头上放,洛清浅白了他一眼,嫌弃地甩开头。

正待两人嬉闹间,身后的房内传来一声尖叫,声音尖锐瘆人,再加上来得突然,吓得洛清浅一阵哆嗦,“是瑶羽?”

陆炳将洛清浅护在身后,一脚将房门踢开,未等两人反应过来,一个人影便冲了出来,看劲头完全不像刚昏迷的人。

孙婆子闻声赶来,将那黑影紧紧抱住,大声喊道:“瑶羽,瑶羽,别闹,你的淳儿在房里看着你呢,木春也在里面。”

“娘。”就在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,奶声奶气的,循声望去,一个粉嫩嫩的小脑袋从门外冒了出来。

“小兔崽子,你去哪儿了?”孙婆子朝他招了招手,“赶紧过来。”

小娃娃从门外跑到瑶羽身边,抱着她的腿仰着小脑袋,“娘,你昨晚去哪儿了?我跟奶奶找了你一晚上,今天我又出去找你了,我以为你不要我跟奶奶了呢。”

瑶羽听到这声音,顿时恢复理智,她缓缓俯下身子,将小娃娃紧紧抱住,“娘那么爱你,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呢?”

孙婆子舒了口气,抱歉地望着洛清浅跟陆炳,“瑶羽精神不大好,没吓到你们吧。”

洛清浅呆呆地摇了摇头,望着这“母子俩”,忽然问道:“瑶羽的孩子不见了?”

看瑶羽的样子,明显是将淳儿当作小心肝了,但孙婆子对瑶羽恭恭敬敬的,却叫淳儿小兔崽子,这说明淳儿并不是瑶羽的。

孙婆子沉沉地叹了口气,没有接话,“我去给你们盛饭吧。”

晚饭吃得很融洽,只是瑶羽……依旧不正常。

“杨大权今晚就要出事了,淳儿啊,今晚千万不要出去,会没命的。”瑶羽一边神经兮兮地对着淳儿说着胡话,一边发狠地往嘴里塞着东西,声音呜呜咽咽的,听得人十分难受,“杨大权今晚就要出事了,哈哈哈……”

“娘亲,好好吃饭,不要乱说话。”淳儿摇着小脑袋拍拍瑶羽的手,“会噎着的。”

瑶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朝淳儿笑了笑便开始认认真真地吃饭。

“两位不要介意,瑶羽她老说胡话。”阿婆满含歉意地对洛清浅两人说道。

“阿婆,瑶羽看起来不像是本村人啊。”

瑶羽虽然疯了,但她的一些行为习惯明显是大户人家的作风,另外她不发疯时,身上总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,这些从内而外散发的气质都是村里人所没有的。

阿婆叹了口气,将手中碗筷放下,“姑娘说得对,瑶羽并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。大概在十年前,我们这紫薇村忽然来了一男一女,男的温润,女的清雅,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,一看就是读书人。”

两人本是夫妻,只是家道中落,没了倚靠,只能到处流浪,希望紫薇村能容下他们。村里人想着孩子们该读点书,便让他们住了下来,男子成了村子里的教书先生,女子也常常帮着男子教书上课,两人在这山村过得无忧无虑,深受村中之人的敬爱。

阿婆说到这儿,望着痴痴傻傻的瑶羽,眼中满是愧色,“但中间发生了些不好的事,女子难以承受,便成了今日这痴傻模样。”

洛清浅看出阿婆虽对瑶羽心生愧疚,却不想提那些不好的事,便没有继续问下去,只是望着陆炳的眼神中多了几丝祈求,“我应该可以治好瑶羽。”

陆炳知她所想,不忍看她失望的表情,只好点了点头,“要快,我们时间不多。”

“好。”洛清浅给了陆炳一个大大的微笑,顺便将盘中唯一一块大鸡蛋夹给了他,“老大就是好。”

两人吃饱饭便回了孙婆子为他们准备的卧房。房间是临时打扫的,犄角旮旯里还有些许灰尘,床上的被褥一看就是被人用过的,看房内的摆设,曾经的主人应该是个男子,或许是孙婆子的儿子。

洛清浅烧了点水,两人轮流洗了个澡,而后洛清浅坐在院子中擦着湿答答的长发,满面含笑地望着房内铺换床单的陆炳,“老大,你都是睡地上的人了,干吗给我换床单?”

陆炳扫了她一眼,有些不悦,“你说我们都是确定关系的人了,要不,今晚你就从了我吧?”

洛清浅听到这话,脸上笑意更浓,手中却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根银针,“可以啊,就怕我这银针不小心伤到你,这根银针可是被毒酒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,你要不怕,可以试试啊。”

陆炳尴尬地笑了笑,他虽没见过洛清浅对人用毒,但他见过从洛清浅房中运出的一筐筐死老鼠,死得花样百出,惨不忍睹。回想起那些画面,叱咤风云的陆大人也不由打了个寒颤,“我还是睡地上吧。”

夜晚,窗外蝉鸣声此起彼伏,月光透过窗棂悄悄洒了进来,洛清浅嗅着窗外的紫薇花香,有些感慨,“其实,一直生活在这里也挺好的。”

陆炳望着她如瀑的长发,笑了笑,“等我卸甲归田,我们就来这儿。”

“好。”

后一夜无话,只是两人微扬的嘴角给这静悄悄的夜添了几丝柔情,窗外月光如练,紫薇花香依旧。

第二日一大早,两人还未起床,便被一阵阵的砸门声惊醒,接着便是孙婆子痛苦的呻吟。洛清浅不知发生了什么,正仔细听着,却忽然传来瑶羽一声凄惨的嚎叫,吓得洛清浅浑身一颤,接着便是淳儿惊吓后的哭泣。

陆炳与洛清浅急忙穿好衣服,出了房门,刚打开房间,便被眼前乱哄哄的一幕惊到了。孙婆子满脸痛苦地伏在地上,无助地望着一伙人粗暴地拉扯着瑶羽,身旁的淳儿伏在孙婆子身上嚎啕大哭,朝着瑶羽直喊娘。

“你们要干什么?!”洛清浅朝众人吼了一声,又将孙婆子扶起,“还有没有王法了?!”

“就是这俩人,将瑶羽带了回来,还威胁我们要将牢底坐穿。”老汉一脸嗤笑地望着陆炳,“天高皇帝远,紫薇村多少年没见过官府的人了。”

其他人觉得这话有道理,顿时胆大三分,上来要扯洛清浅。陆炳眼见前面的大汉快碰到洛清浅了,脸色顿时冷了三分,刚要出手,却听壮汉凄厉一声,脸色瞬间变得乌青,看来,昨夜的银针派上用场了。

混乱的场面被这一声声凄惨的叫喊打断,众人望着浑身上下渐渐发紫的大汉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,头皮便一阵阵地发麻,瞥着洛清浅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恐惧。

“姑娘饶命,姑娘饶命。”大汉疼得说不清楚话,只能含糊不清地喊着饶命。

洛清浅嫌恶地扫了眼面前的众人,“大清早的私闯民宅,强行夺人,这紫薇村还有没有王法了?!”

“我们又不是无缘无故抓人。”过了好一会儿,人群中不知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,“这女的是凶手,我们村已经被害了好几个人了。”

怎么回事?

洛清浅疑惑地望着身旁的阿婆,因痛苦而皱紧眉头的阿婆使劲摇了摇头,“村子里是有人遇害了,但跟瑶羽……没关系,就算有关系,也不是瑶羽害的他们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洛清浅这下更疑惑了。

“什么意思?”之前说话的老汉冷冷地望着瑶羽,“意思就是瑶羽让谁去世,谁就活不了!”

“不是的,不是的。”阿婆急得紧紧拽住洛清浅的衣袖,“瑶羽只是误打误撞,那些人的不关瑶羽的事啊。”

“杨大权出事了?”冷眼看着一切的陆炳忽然冒出这么一句,洛清浅疑惑地望着陆炳,不知他这句话因何而来,但看着面前愤怒的村民,她知道陆炳说对了。

“都怪你们把这晦气的女人带回来,不然村长也不会出事。”老汉朝瑶羽恨恨地啐了一口,“你这晦气的臭婆娘。”

昨日他俩将瑶羽带回来,今日村民才找来,说明杨大权肯定是昨夜遇害的,但陆炳与洛清浅就住在瑶羽隔壁,她若行动,陆炳不会不知。

“你们抓错凶手了,凶手不是瑶羽。”陆炳只说了这么句话,也没有过多解释。

“我昨日好不容易将瑶羽从鬼门关拉回来,到现在她身体都虚弱得很,怎么可能跑出去害人?”洛清浅望着那老汉补充道,“昨日的情景你又不是没见过?让你在雨中淋上一夜,你还能跑出去害人,你脑子呢?”

老汉自知理亏,声音跟着低了几分,“那你说凶手是谁?”

洛清浅一听这话,乐了,“你当我是神仙啊,我怎么知道凶手是谁?”洛清浅扫了一眼众人,冷笑道,“不过……凶手肯定就在紫薇村。”

紫薇村常年封闭,若有外人进出,村中人怎会没有发觉?所以,凶手只能是本村人,或许还是现场的某一位。

在场之人听到洛清浅的话,不禁打了个寒颤,老汉似乎也怕了,但还是壮了壮胆子,朝洛清浅喊:“给你七天时间,帮我们找出凶手,不然,你们出不了紫薇村,这女人也必须被处决。”

“对,你们出不了紫薇村,她必须被处决。”身后的村民恶狠狠地朝瑶羽喊道。

洛清浅冷笑两声,用脚踢了踢地上疼晕过去的壮汉,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匕首,迅速果断地划破壮汉的手心,看得众人头皮发麻,“凭你们,能拦得住我们?”

“清浅,七天太久了。”一旁默不作声的陆炳望着给壮汉放血上药的洛清浅,忽然出了声,“顶多三天,我们必须启程。”

“好,就这么个小村,大不了让你手下给做了,反正又不是没做过。”洛清浅说得轻巧自然,听得众人心惊胆战。

陆炳:“……”

打发人群离去,洛清浅与陆炳忙着安抚瑶羽跟淳儿,没有看到退去的人群中一双清澈的眼睛变得格外阴翳。

洛清浅拽起被毒药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大汉,忍不住踢了一脚,“带我们去案发现场。”

陆炳跟在洛清浅身后,望着时不时踹大汉两脚的她,嘴角微微扬起,睚眦必报的女人,是他陆炳的人。

“哎呦,姑奶奶我错了,您就别踢了。”大汉扭着笨拙的身子躲着洛清浅的无影脚,声音中带了些哭腔,“现场马上就到了,很恐怖的,姑奶奶您还是不要看较好。”

“哦,怎么说?”洛清浅饶有兴致地问道。

大汉见她一脸好奇的模样,想吓唬吓唬她,于是故意压低声音道:“第一个发现的人被吓疯了。”

被吓疯了……有意思……

洛清浅开始对之后的事情有些期待了。

“到了。”大汉停在坡上,指着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,“就在那里,你们最好有点心理准备。”

洛清浅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望,只见有两个身影立在歪脖子树几丈远的地方,还时不时地朝树下瞥两眼。

洛清浅笑了笑,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了颗药丸递给大汉,“找点童子尿,跟药丸一起喝了,在床上躺个两三天就好了,回去吧。”

大汉一听是解药,急忙接过来连声道谢,洛清浅摆了摆手,跟在陆炳身后往歪脖子树下走去。

荒山无人管理,杂草疯长,洛清浅费力地拨开身前的草,一步步地往前挪着,忽然,洛清浅顿住了。

大片的红色布满了整块草地,又加上昨夜下了雨,几块小洼地里聚水成了红色的水潭。

洛清浅与陆炳对望,两人皆是沉默。

村长竟没有了一双眼睛,洛清浅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。

陆炳一边说,一边拉着洛清浅来到尸体旁,“看看有什么线索。”

洛清浅先是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,“看四周的情况,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,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,这流向不对啊。”陆炳早就觉得现场有些奇怪,是血液的流向不对。

洛清浅招呼来看守村长的两人,将人从树上放下来,令其平躺在地上,这才开始仔细地查探。

根据流向,初步判断被害者是去世之后被捆在树上的,而且他应该也是去世之后才失去的一双眼睛。

洛清浅小心翼翼地将被害者的创口处理干净,这才俯下身子仔细观察伤口。

陆炳望着被害者,“现在确定,很明显是为了报复,或者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。”

“之前死的几个人也是这种样子。”守在一旁的村民满面惊恐,“那几个人也是受了瑶羽的诅咒才遇害的,现在又轮到村长,您两位要保护瑶羽,但我们也害怕啊。”

所以无论瑶羽是不是凶手,都要除了她。

洛清浅与陆炳沉默了,当一个人心底的恐惧支配了他的思想,道义便不复存在,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,所以,无论他们说什么,都不如将真正的凶手抓出来实际。

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升了起来,虽说快要入秋了,但日头依旧很毒,查看现场的洛清浅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,又过了半刻钟,洛清浅才从他上移开了眼。

陆炳拉着洛清浅来到最中心的地方,“我如果是凶手,你是被害者,我们可以现场推演一下。

“首先,我们在这里发生了争执,拉扯中我划伤了你的手臂,当然,我也可能被你划伤。我们在拉扯中来到这里,我伤害了你,你应声倒下,短短几刻,这里便出现了一片鲜红。”

现场推演,好像能切身体会到凶手当时的心理变化,案件似乎慢慢清晰。洛清浅望着被害者,接着说道:“你望着被害者,应该是害怕的,但你又特别恨我,或者不得不将我的双眼夺取,所以,你从恐惧中回过神来,而这时,我也已经去世了。”

“对,但还有另一种可能。”陆炳凝神推演,“我很害怕,所以我匆匆逃离,这时,躲在暗处的人才出来,夺走了被害者的双眼。”

“啊啊啊……”两个村民实在是受不了了,尖叫着跑下山去。

洛清浅望着连跑带爬匆匆离去的身影,缓缓道:“你是说,有两个人。”

“这只是一种可能,但被害者身上有划痕,很明显,凶手与被害者发生了不小的争执,如果凶手有准备,被害者一击致命的可能性最大。从目前的现状来判断,凶手很有可能是临时起意,但这不符合连环作案案的特性,所以,我推测,凶手是两个人,躲在暗处的,正好是几次案件的凶手。”

“我知道该怎样判断。”洛清浅说着,拉着陆炳匆匆下山。

连环案,被害者都被瑶羽预言,这说明,被害者必然与瑶羽有着必然的联系,所以要查清村长死亡的真相,就必须弄清事情的源头,也就是瑶羽为何疯了,又为何单单预言这几个人。

“阿婆,若想查明凶手,你必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,不然,就算我们有天大的本事,也揪不出那个凶手。”

“如果不是为了救瑶羽一命,无论如何,我都不愿去回想。”阿婆叹了口气,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五年前那恐怖的一幕。

五年前的瑶羽已经疯了,整日疯疯癫癫的,到处说胡话,诅咒别人,而事情恰恰就是那么巧,瑶羽诅咒的那些人不仅遇害了,而且现场还特别骇人。

“第一个发现的人是村头的孙应实,应实是个猎手,靠打猎为生,平日里老往山上跑,所以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人。

“现场……样子极其恐怖。”阿婆说到这儿,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,“被害者没了眼睛。”

“那确实跟村长一样,不过阿婆,这只是你听说的吗?”洛清浅问道,“不是你亲眼所见?”

“我一见那场面就受不了,只瞥了一眼,就吓得差点晕过去。”

洛清浅听着,不由自主回忆起山上的一片猩红,“后来又有人遇害了?”洛清浅想起守尸的两个村民提了一句。

“对,隔了一年又有个人遇害了,还是那么惨烈。”阿婆说着,面上竟露出痛苦的神情,眼眶也红了起来,声音渐渐地喑哑,“后来……又有两个人遇害,我……虽去看了,但因为害怕,就没有细看。”

“阿婆,这几个人中有您的亲人?”阿婆说着别人的事,竟红了眼眶,陆炳心下纳闷。

阿婆一听这话,急忙摆手,“没有没有,我只是替那些遇害的人惋惜。”

陆炳与洛清浅对视一眼,心知阿婆不愿提及,也没有说破,只道:“照您这么说,这紫薇村前前后后加上村长已经有五个人了,都是去世之后失去了双眼。”

“还有,”洛清浅问道,“这几个人都是被瑶羽预言过?”

阿婆撇头擦去泪水,看了眼在紫薇树下被淳儿逗得哈哈笑的瑶羽,语气坚定地回道:“是,但凶手绝不是瑶羽。”

阿婆与瑶羽无亲无故,却毫无保留地相信她,即使她是连环案最大的嫌疑人,即使她被全村人嫌弃,阿婆也不曾改变内心的想法。

阿婆与瑶羽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?瑶羽又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?被害的五个人与瑶羽又是什么关系?

种种疑惑像一层层迷雾,将真相遮掩得严丝合缝,致使两人束手无策,寸步难行。

无奈,两人只得另辟蹊径,来了村长家。

村长门前同样有一棵紫薇树,紫色的小花在阳光中微微飘摇,偶尔打在斑驳的木门上发出“飒飒”的声音。

洛清浅轻轻推开半掩的木门,宽阔的院子尽收眼底,院子收拾得整洁雅致,四周静悄悄的,全然没有想象中的失去亲人的声嘶力竭。

“有人吗?”洛清浅推门而入,环视四周没见到人,便喊了两声。

除了洛清浅的声音,四周依旧静悄悄的,“难道这院里除了村长就没有其他人?”

“当然不是。”陆炳围着院子转了转,眼睛四处打量着,最后,目光定在还没有晾完的衣服上,“你看,刚刚有人晾衣服了。另外,木盆旁的草鞋,大小跟村长的尺寸不合,所以这个院中至少还住着一个人,并且是女人。”

洛清浅听着陆炳的话,将目光扫到草鞋上,草鞋小小的,比洛清浅的手掌稍微长了点。草鞋的底子沾满了细碎的绿草,有些地方被磨得很厉害,后脚跟处已经断裂,并且缺了一截草绳,看样子是穿不了了。

“这家的女主人真能干,草鞋被磨成这样,平日里没少走路啊。”洛清浅感叹两声。

“你们是查案的?”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悄无声息地传来,吓得洛清浅急忙转过身来。

说话的是位女子,长得小巧玲珑,一双明亮的眸子委婉地打量着洛清浅与陆炳,忽见两人望她,便急忙垂下眼眸,“家父去得突然,我来不及准备,只好先去准备棺材,好让父亲有个安身之所。”

洛清浅见她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,生怕大声说话会吓到她,于是轻声安慰道:“杨姑娘,节哀顺变。”

杨姑娘听到这话,瞬间红了眼眶,奈何人前不便发作,悄悄抹了眼泪,“多谢姑娘宽慰,姑娘公子定要将凶手揪出,还父亲一个公道。”

“这是自然,不过,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姑娘。”

“您问吧。”杨姑娘从屋檐底下拿了几个凳子,招呼洛清浅坐下。

洛清浅接过凳子,谢过后直接进入正题,“你可知昨夜村长为何上山?”

杨姑娘回忆片刻,柔声道:“昨夜临睡时,我好像听父亲说,他要出去见个人,让我先睡,但他要见什么人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
夜晚约着见面,能有什么好事?洛清浅心里想着,便问了出来:“你父亲作为村长,可与人结过仇?”

杨姑娘思来想去,不记得父亲与人争执过,便摇了摇头,回道:“父亲为人正直,与人为善,村民对他个个是敬重万分,怎会与人结仇呢?”

“你再想一下,一个人无论多么深得人心,总会有人不服。”洛清浅提点着。

杨姑娘听到这话,眉头越发紧缩,忽然,像是想起什么一样“啊”了一声,“照您这么说,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,住在村头的孙应实算是我爹的死对头。当年跟我爹竞选村长,差一票落选,自此之后总是跟我爹对着干,无论我爹提议什么,他总会反对。村里人都说,他是想当村长想疯了。”

“谁?”

“孙应实。”

孙应实……正在四处打量的陆炳听到这三个字,瞬间转过身来问道:“可是住在村头的那个猎手?”

陆炳问得突然,杨姑娘不由抬眼望去,眼中毫无准备地出现了一位俊美非凡的人物,不由红了脸,于是急忙低下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:“是他。”

洛清浅见她脸红到耳根,对陆炳翻了个白眼,陆炳耸了耸肩,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。

出了村长家,洛清浅才问:“孙应实是谁?你怎么知道他?”

“怎么阿婆刚讲的话你就给忘了?”陆炳拍了拍洛清浅的脑袋瓜子,“孙应实就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啊。”

“哦,对哦。”洛清浅跟着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,“那我们现在是去找他吗?”

“对。”

且不说孙应实是村长的对头,单单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人,也值得两人前去拜访一下,况且,阿婆说过,孙应实是个猎人,常年混迹山中,就算凶手不是他,也难免会知道些什么。

两人来到村头,稍加打听便找到了孙应实的家。

孙应实的家与村长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,村长家干净整洁,清新雅致,而孙应实的家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,各种动物的皮毛挂了一墙,墙的里侧挂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,令人望之胆寒。

陆炳拧眉扫视着院落,忽然,身后扑来一阵疾风,陆炳冷笑一声,将洛清浅环在怀里身形一闪,堪堪躲过了身后的一记重拳。

那人见陆炳还未稳住身形,趁此又出了一拳,陆炳察觉此意,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
只见他左脚稍稍用力,身体便腾空而起,一个鹞子翻身来到那人身后,未等那人回过身来,陆炳便一脚将他踢翻。

“哈哈哈,听闻村中来了两位厉害人物,今日一见,果真不虚。”痛苦导致汉子的脸都变形了,络腮胡子更是皱成一团。

汉子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,爽朗地笑望陆炳,“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精深,老夫惭愧了。”

这汉子豁达爽朗,明显与传闻中的争名夺利形象不符。

“您是孙应实?”洛清浅问道。

汉子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,三两步走到藤椅上坐下,“对啊,你们不就是来找我的?哎呦,这年纪大了,就不中用了,连个毛孩子都打不过了。”孙应实一边揉着腰,一边招呼两人坐。

陆炳顺手牵了个凳子坐下,未等洛清浅开口,便直接问道:“听说昨夜村长上山是为了见你?”

孙应实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便是这个,怔在那里许久不曾说话,洛清浅听到这话更是一脸蒙。

“你们听谁说的?”孙应实愣了一会儿,下意识问道。

“杨姑娘。”陆炳脸上没有一丝说谎泛起的慌乱。

“怎么可能?绝不会是她。”孙应实摆了摆手,接着似是想起什么,顿时脸色大变,“你在诈我!”

陆炳确实在诈他,如果他昨夜没有去见杨大权,那么他绝不会说出“不是她”三个字,而是会反驳甚至大骂,所以,孙应实不仅见了杨大权,并且与杨姑娘也有一定的关系。

“说吧,你大半夜的见村长不会是叙叙情聊聊天吧?”陆炳说道。

“就他,见一面我都嫌膈应,还聊天叙情,我恨不得除了他。”孙应实说着,朝地上吐了口唾沫,忽然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妥,不由愣了愣,尴尬地解释道,“虽然我经常这么想,但村长确实不是我害的。”

陆炳没有接话,继续问道:“昨夜你约他去山上做什么?”

孙应实听到这话,沉默一番,见陆炳与洛清浅死死盯着他,知道瞒不住了,便悄声说道:“我可以告诉你们,但你们得替我保密。”

洛清浅与陆炳对视一眼,纷纷点了点头。

孙应实沉默片刻,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杨姑娘一直被杨大权骚扰!”

“什么?!”杨姑娘不是村长的女儿吗?洛清浅惊得下巴都要掉了,不由喊道,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!”

“小点声。”孙应实朝洛清浅招了招手,让她别这么一惊一乍的,“前几日我唯一的侄子孙元来找我,说他与杨大权的闺女好上了,要我去提亲。本来我是不答应的,但耐不住那小子软磨硬泡的,实在受不了了,我就抽了个晚饭的空去找杨大权,谁知道竟看到那一幕。”

孙应实站在杨大权的门前踌躇了好久,实在拉不下脸来进去,但家里那小子正伸着脖子盼着自己,这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的,孙应实围着杨大权的房子兜兜转转了大半夜,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进去了。

孙应实刚要离开,却听到一声惊恐的叫声,听声音是从屋后传来的,孙应实闻声寻去,却听到了一通令人发指的谈话——

“爹,爹,求你放过我。”恐慌的声音中带些无助,说话的应该是杨家姑娘。

“多少次了,也不差这一次。”男子全然不顾女子的乞求,“来吧,过两年,就把你嫁给孙元那小子,这么细皮嫩肉的,嫁给那榆木脑袋可惜了。”

听声音,孙应实便知他是谁,以前只觉杨大权这人虚伪、自私,没想到竟如此丧尽天良,可怜了杨家姑娘了。

孙应实想救杨姑娘,但又怕当面拆穿杨大权的龌龊事,杨姑娘会受不了自尽,于是他便在杨大权的屋后放了把火,引他出来救火。

“哎,杨姑娘命苦,打小没了爹,跟着她娘去了杨大权家,在旁人家里活得苟且,这好不容易大了该有个自己的家了,又摊上这么档子事,真是老天爷瞎了眼呐。”

杨大权确实可恶,但杨大权与杨姑娘并非亲生父女,两人关系又这么复杂,按理说杨大权去世了,最该高兴的是杨姑娘,但……

洛清浅忽然回想起当时杨姑娘的表情,“你说,杨姑娘见我们时故意表露出伤心难过的样子,是想用父女情深来掩盖两人之间的龌龊事,还是想掩盖其他一些不敢告人的秘密……”

陆炳摇了摇头,回道:“证据不足,不能乱下结论,我们还是回案发现场看一看才好。”

陆炳说着,转身望向孙应实,“你当晚见杨大权,是想用他对杨姑娘所做之事威胁他,让他答应杨姑娘跟你侄子的婚事?”

孙应实点了点头,“孙元那小子与杨姑娘两情相悦,听说杨姑娘遭遇了那些事,恨不得宰了杨大权那孙子。当然了,杨大权不是我侄子害的,他宰只鸡都要叨叨半天,更何况是害人了。”

洛清浅莫名觉得这位糙汉子大爷有点萌,想吓唬吓唬他,“说不定就是你侄子害的,爱情使人疯狂。”

孙应实一听这话急了,“什么爱情,净是些不着调子的东西。”

陆炳将洛清浅拽到身后,对孙应实说道:“带我们去你跟杨大权见面的地方。”

孙应实果真是常年混迹山中的猎手,领着两人走了没多久,便来到半山腰一处隐秘的地方,“怕被别人看见,就找了这么个隐秘地儿,还约了个没人的时间,谁能想到,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儿。”

见面的地方长满了杂草、树丛,外面的人压根看不到里面的场景,但,不代表外面的人听不到两人的交谈。

陆炳顺着周围的树走了一圈,果真在一棵粗壮的树下发现一组脚印。脚印有些凌乱,再加上时间隔得有些久了,只有树根处的泥上有几个辨认不清的痕迹,其他地方杂草丛生,根本看不出有用的痕迹。

但孙应实与杨大权见面,除了他侄儿与杨姑娘,谁能有机会知道?!所以,躲在树后的,很有可能是孙元,也就是他侄儿。

“告诉你侄子昨夜要见杨大权了吗?”陆炳问道。

孙应实摇了摇头,“我怕又让他失望,就什么都没说,心想着先把事解决了再说。”

那如果是这样,杨姑娘的嫌疑就更大了,虽然她说不知道杨大权当晚与谁见面,但难免她不会跟踪杨大权。

陆炳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,说道:“趁着能看得见东西,我们还是再回案发现场看看。”

一路上,陆炳仔细瞧着地上的痕迹,但除了踩烂的青草,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,此处离案发现场不远,几人走了没两刻便到了。被害者已经被人抬了下去,但地上斑斑红色,看起来依旧瘆人。

“看来,凶手跟着孙应实走了没多远,就忍不住出来了。”洛清浅一边说着,一边打量着四周,但除了荒凉的青草与血痕,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
“你们看,这个有用吗?”

洛清浅与陆炳望着孙应实手上的干草绳,若有所思。

孙应实见两人不说话,尴尬地将草绳扔掉,“看你们像在找东西,我也就跟着瞅瞅,看见这个就捡了。”

陆炳将草绳捡了起来,望着这截不起眼的干草绳忽然笑出了声,“你侄子是干什么的?”

孙应实见他又问起自己的侄子,心下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,“他……他是个木匠,时常帮村里人修修补补,做些家具啥的。”

“如果不出意外,害了村长的凶手就是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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